湖南工商大学 侯旭华 陈 宽

摘要：2022年7月15日易安财险进入破产重整程序，2023年5月9日，比亚迪独资收购易安财险获原银保监会批复，成为业界关注的热点。易安财险破产的成因为险种结构不合理，线上引流能力较弱，平台费用高，导致承保业务亏损；实际资本降低，缺乏附属资本，导致偿付能力下降；经营活动现金回报能力不足，导致现金流压力加大。重整后比亚迪财险应充分发挥产业优势，积极发展新能源汽车保险业务；提高平台运营能力，降低平台费用；合理规划债务偿还方式和清偿权力，拓宽债务资本来源；加强协同管理，提高公司规模；提高经营活动现金流量，降低现金流压力。

关键词：互联网保险公司；破产重整；易安财险；比亚迪财险

一、引言

易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易安财险”）是经原保监会批准设立的国内四家专业互联网保险公司之一，诞生于国家“互联网+”战略浪潮背景下，于2016年2月16日通过批准正式开业。但在这样的背景下易安财险逐渐走入发展困境，2020年被接管，在经历一次接管延期后，2022年7月15日进入破产重整程序。2023年5月9日，比亚迪汽车工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比亚迪”）收购易安财险获原银保监会批复。原银保监会同意比亚迪受让易安财险10亿股股份，持股比例为100%，成为行业内第一例民营股东独资的中资险企。易安财险作为新兴专业互联网保险公司，经营六年多就进入破产重整，值得反思，但比亚迪独资控股，为易安财险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本文分析易安财险破产的成因，并对破产重整后的比亚迪财险提出相关建议，从而为同行业其他公司的发展提供参考。

二、易安财险破产的成因分析

按照我国《企业破产法》规定，破产重整是指对于资不抵债深陷财务危机但是依然拥有重新运营价值的企业，债务人、债权人、股东等相关利益方主体向法院提出重整申请，经法院主持利益相关者进行博弈探讨制定一致的破产重整计划，再由管理人将所制定重整计划执行落实，实现脱离财务危机、重获经营新生的一种程序。我国《保险法》第一百四十四条的规定为：保险公司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国务院保险监督管理机构可以对其实行接管：（1）公司的偿付能力严重不足的；（2）违反本法规定，损害社会公共利益，可能严重危及或已经严重危及公司的偿付能力的。按照以上规定，易安财险破产成因如下：

（一）承保业务经营不佳，盈利能力低下

互联网保险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承保业务，根据易安财险财务报表相关数 据 计 算 ， 易 安 财 险2016-2019年承保利润率分别为-34.28%、-15.56%、-28.51%、-17.04%，承保业务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从易安财险每年保费收入前五的险种承保利润情况来看，除了保证险和意外险分别在2017和2019年为公司带来过正收益外，其他年份承保利润一直为负，与此同时的是其他险种的承保利润始终为负。承保业务亏损具体成因如下：

1.业务发展不平衡，险种效益低

（1）大力发展“健康险”导致巨额亏损。易安财险健康险业务从无到有，保费收入在2017年大额上涨，一举成为当年易安财险保费收入第一名，几乎占据保费收入的半壁江山。在健康险业务巨额增长的这几年里，易安财险的健康险业务核心项目的本质具有理财产品性质。通过第三方平台的网销渠道累计销售保费规模约8.4亿元的“大渠道健康险”，实质在一年期满后，不仅给客户还本，还附带5%的额外报酬。因此，这一模式无法长期维持，在2019年，健康险业务从上年的保费收入第一名跌出，从2018年的5.94亿，降至2019年的0.51亿，保费收入缩水十倍；与此同时，赔付支出加剧，从2017年的2.75亿元上涨至6.17亿元，这使得易安财险健康险的承保利润处于一直亏损的状态，三年累计亏损达1.8亿元。

（2）违规发展意外险但不长久。易安财险披露的相关数据显示，2016年和2019年公司保费收入的80%以上均来自意外伤害险，而这一险种在2017-2018年则持续下降，缩水接近一半。易安财险的意外险主要是与网络借贷平台合作搭售，这类平台的特点是费用率高、赔付率低、虚增保费量大。通过出售此类意外险，网贷平台通过收取保险公司返回的渠道费用获取极高的收益，而保险公司不仅可以虚增意外险业务规模数据，并且可以留下一部分保费作为收益。但由于支出的管理费用过高，引起了监管部门的关注。银保监会下发了《关于开展现金贷等网贷平台意外伤害保险业务自查清理的通知》，叫停了这一违规业务。据易安财险年报显示，易安财险的意外险承保利润在2016-2018年均显示亏损，其中2018年意外险保费收入5.5亿元、赔款支出0.2亿元、承保亏损1.8亿元。虽然在2019年意外险取得了正收益，但当年的主要承保收入在上半年，这与监管部门的问责存在着关联，其他涉及该项业务的财险企业也纷纷停止或整改了这一业务。

（3）保证险业务的暴雷导致盈利状况更加严峻。易安财险的信用保证保险的保费收入并不算大，在易安财险保费收入前五险种中占比较小，2017年至2019年的年度保费都不到0.2亿元。然而在2018年P2P暴雷后，信用风险集中爆发，易安财险作为其项目相关的担保机构承担巨额赔付责任，该业务开始出现亏损，保证险业务从2017年的承保利润0.14亿元到2019年的-1.85亿元。在保费收入并不高的情况下，却产生了大额的赔付支出，对易安财险的承保利润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截至到2020年一季度末，该业务的净亏损已达2.62亿元，而当期保费仅有0.74亿元。

2.线上引流能力较弱，保费增长受限

易安财险的保费收入增长率呈下降趋势，甚至在2019年出现了18.82%的负增长，这其中除了公司自身体量小、起步晚等原因外，还与公司在主流新媒体方面的影响力不足有关。相关数据显示，2016-2019年易安财险的日均百度搜索指数、搜狗搜索热度、360关注度三项数据均低于同期的其他三家互联网保险公司，在2019年分别为0、122、29，这反映易安财险受到的关注程度较低。易安财险2016-2019年的公众号平均阅读量、互动量以及微博平均互动量等第三方平台数据也在四家公司中处于较低水平，在2019年的排名分别为第三、第四、第三。虽然易安保险前三年双微更新频率逐年上升，但在2019年下滑至0.45，并且与其他三家互联网保险公司对比也处于较低值。

3.平台费用高，综合费用率居高不下

互联网保险公司目前起步不久，还处于初创期，在自身平台获客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对拥有大流量优势的第三方平台依赖较大，因此，前期需要付出大量的平台费用。总体来看，四家互联网保险公司的综合费用率都比较高，但另外三家公司总体都呈下降的趋势，而易安财险在2019年却出现了上涨，到达了90.11%。出现同样特征的还有咨询与技术服务费率、业务及管理费率，易安财险的这两项数据与另外三家呈现反向变动，并且在2019年的数据远高于另外三家公司，分别为66.26%和74.27%。据易安财险年报数据发现，在2019年的保费收入与上一年基本持平的情况下，其业务及管理费由上一年的6.88亿元，增长为8.32亿元。

（二）资本乏力，偿付能力较低

根据易安财险2016—2019年偿付能力报告，易安财险2016-2019年期间，综合/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703.55%、367.87%、180.10%、247.37%，偿付能力虽然波动幅度不大，对比其他三家互联网保险公司保持在比较平稳的状态，但在四家公司中一直处于较低的水平，这表明易安财险在面对经营困境时，没有足够的能力对债务进行偿付。经过2018年的P2P危机后，四家公司的偿付能力都有所下降，而在这一年易安财险的偿付能力充足率降至最后一名，在2019年虽然有小幅回升，但仍然处于四家公司中较低的水平。其原因如下：

1.实际资本降低，最低资本持续增长

一方面，易安财险的未到期责任准备金、未决赔款准备金等大幅上涨，分别由2016年的0.07亿元、0.32亿元增至2019年的2.61亿元、1.69亿元，导致认可负债大幅增加。尽管认可资产也在增长，但它的增长并不能填补因认可负债的大量增长而产生的缺口，从而导致认可资产和认可负债之间的差额，即实际资本持续下降，认可资产负债率总体上升。另一方面，易安财险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根据监管要求计提的最低资本分别为1.37亿元、2.49亿元、3.42亿元、1.63亿元，除了2019年有所下降外，最低资本持续增长，与此同时实际资本却连续四年下降，从2016年的9.61亿元，降至2019年的4.03亿元。而偿付能力充足率就是实际资本与最低资本两者的比值，因此这一比例总体呈下降趋势。

2.净资产不足，缺乏附属资本“偿二代”监管体系为互联网保险公司的风险评估提供了新的参考指标，按照监管规定，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50%，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则不低于100%。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都是实际资本和最低资本的比率，不同的是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涵盖了附属资本，通过发行次级债、资本补充债券等可以达到补充附属资本的目的。传统的保险公司早已通过发行次级债形式来保证充足的资本。按照保险监管部门相关规定，发行次级债条件之一是经审计的上年度末净资产不低于人民币5亿元，目前互联网保险公司处于发展初期，净资产有限，不具备发行次级债资格。

（三）经营活动现金回报能力不足，现金流压力加大

通过易安财险年报相关数据发现，2016-2019年其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依次为-0.38亿元、3.62亿元、2.36亿元、-6.92亿元。大幅增加的原保险合同的赔付支出是易安财险在2019年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转为负值的重要原因，赔付支出由2018年的3.83亿元增至2019年的8.39亿元，增长了119%。但支出巨额增长的同时收入却没有取得相应的增长。虽然经营活动现金流入的金额从整体上来看2018、2019两年间相差仅0.04亿元，但易安财险经营活动现金流核心的原保险合同保费收入在2019年下降26.8%，在这一年的原保险合同保费收入规模不增反降，由2018年的14.41亿元降为10.55亿元。资金的大量流出伴随着收入的减少，在外部资金获取能力欠缺的情况下，使得易安财险可供使用的资金更加有限，无法持有足够的资金来保障日常经营的稳定。

三、重整后比亚迪财险的发展对策

我国监管机构对保险公司的破产申请一直都有着很严格的把控，自我国恢复保险业四十多年来，鲜有保险公司破产先例。虽然，保险公司经营不善并非第一次发生，例如东方人寿、国信人寿和安邦保险这三家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其结局走向解散清算或停业。而易安财险陷入经营困境，符合破产的条件，但最终结果是破产重整，而非清算解散，这和自身的互联网科技背景密切相关，易安财险原大股东银之杰作为科技公司，为其提供了大数据支持和金融系统服务，易安财险采取“产品工厂”创新模式，建立了“易测平台”，顺应了数字经济发展的需要。另外，易安财险资不抵债的缺口小，北京天健兴业资产评估有限公司对其净资产出具的评估价值为-12376.13万元，且公司的组织机构不复杂，采用“轻资产”模式，运营效率高，有望通过重整摆脱经营困境。重整后比亚迪财险应采取以下发展策略：

（一）积极发展新能源汽车保险业务，实现产业协同和优势互补

目前基于绿色、低碳的ESG发展理念越发受到重视，政府环保激励所带来的资金支持、税收减免等利好也促使着企业的绿色创新活动，与之相关的新能源汽车也成为了全球汽车产业转型发展的主要方向。比亚迪致力于发展新能源汽车，积极响应国家“双碳”号召，并在2022宣布停止燃油车整车生产，成为全球首例，其市场占有率也在当年增长至27%，同比增长近10%。随着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新能源汽车的配套保险服务也迎来了蓬勃的发展。早在2021年末新能源车险专属条款就已经正式发布，对新能源车险相关的3个主险以及13个附加险条款做出了规范说明，并且当前新能源车险车均保费显著高于传统燃油车。将“新能源汽车承保数量×新能源汽车车均保费”作为新能源车险的规模保费收入情况的评估标准，申万宏源预测，2025年国内新能源车险保费规模将达1543亿元，占车险总保费比例约为15.7%，存在极大的发展空间，因此，比亚迪财险在后续应积极开发与新能源汽车相关保险产品。

1.开发特色核心产品

比亚迪作为新能源车企，掌握一手的后台数据，对于已售汽车的用户结构、风险因素有着充分的了解，并且在车辆生产及后期维修售后服务中也积累了大量数据，对于车辆使用情况及用户习惯有更好的理解。重组后比亚迪财险可以联手设计更加适配车主的汽车保险服务。首先，可以通过将保险服务与车辆型号相匹配的方式，根据型号的不同提供更专业化的产品，为客户提供个性化服务，在后续核保时按车辆型号来提供专职人员服务，提升车险服务的效率和效果。其次，可以结合目前购车的分期付款模式，将保险服务绑定，出台月付式车险，缓解客户的经济压力，挖掘更多的潜在客户。最后，可以根据目前比亚迪的新能源车业务，除了开发机动车商业保险和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强制保险等新能源汽车保险外，开发电池保修险业务，依靠比亚迪一手数据的支持，对损坏电池进行专业高效的核验理赔，比亚迪也可以根据比亚迪财险反馈的理赔数据，不断优化电池性能，降低损坏率，从而实现协同发展。

2.设计适合特定群体的产品组合

目前比亚迪主要业务之一是汽车出售，在收购后不仅比亚迪财险能够有机会获取大量的车险业务订单，比亚迪也能够以更低的成本为其自身客户提供车险保单服务，实现双赢。同时，在比亚迪大量的客户中，不乏存在其他保险需求的客户，比亚迪财险可以利用车险业务的接触机会，充分了解客户的需求，为其配置满足其各种需求的产品组合，实现业务的充分挖掘，通过收购方的资源实现业务的协同。对客户群体进行分类，按老年群体、中年群体、新婚群体以及青年群体的不同特征，提供对应的保险组合，为比亚迪财险的各类产品打开销售渠道。

（二）提高平台运营能力，降低平台费用

1.加强自有平台建设

首先，比亚迪财险应加强公司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抖音短视频平台的建设与管理，从产品设计、网站建设、后台服务等方面加大研发力度，及时更新网页相关内容，加强在各平台的运营力度，将公司的核心、特色产品放在醒目的位置，做到产品有序进行列示，产品详细信息一目了然，让消费者及时了解最新动态。通过公司相关平台对消费者浏览状态进行监测，分析用户使用习惯，并对潜在客户进行识别，引导其深入了解公司产品。

2.完善线上服务

比亚迪财险可以在在线平台设置满意度调查栏目，方便客户及时反馈不足，尽早进行改进；尽量延长在线客服时长或错峰坐班，满足客户的咨询需求。销售、核保、承保等流程要尽可能简化，提高工作效率，实行自动审批流程，实现即时的索赔和结算。优化AI客服7×24小时服务，为用户提供更精准的保险咨询和服务。拓展客户的服务渠道，通过电话、短信、问卷等多种形式，支持客户的查询、咨询和投诉，完善个性化服务。

3.降低第三方平台费用

比亚迪财险可以选择有发展潜力的新兴平台，不仅费用更低，并且平台中的竞争相对不大，相对于成熟的平台，能够获取更高的曝光率。在选择合作平台时，比亚迪财险应当综合多方面因素进行对比，选择性价比最高的平台，同时在确定收费模式时根据自身业务情况，对销量高的产品采取高入驻费、低抽成的方式进行支付；对于刚刚进入市场的产品将更多的费用放在抽成上，以达到降低平台费用的目的。同时，比亚迪财险应降低对第三方平台的依赖性，不断升级运营、技术基础设施，提高自己的网站品牌知名度和信誉，增强客户对平台的认识。将存量客户逐渐分流到自建平台上来，充分扩大自有平台销售渠道的占比。

（三）合理规划债务偿还方式和清偿权力，拓宽资本来源

1.合理规划债务偿还方式

债务分类与处理，是破产重整规划中的第一任务。通过最大的偿还效率偿还债务，让破产重整企业避免更严重的负债，也是进行重整工作的基础。本次比亚迪对易安财险100%股份进行收购，不符合互联网保险公司不允许独资持股的规定，属于特事特办。易安财险存在6　349家债权人，在易安财险本身债务规模并不大的情况下，相关的债务清偿更适合用资金进行偿还，重整后的比亚迪财险可依据营业收入、纳税的历史情况，综合公司发展态势与行业前景，确定未来若干年度的偿债安排，并结合每一周期偿债情况，动态调整偿债安排。在重整初期尚不稳定的情况下，让刚刚经历破产重整的易安财险能够在一家有雄厚资本的公司带领下，尽早步入稳定经营的正轨。

2.合理规划各项债务清偿权力

重整后比亚迪财险应规定好各方的优先权，优先保护那些重整后引入新融资的债权人。保障新融资债权人在重整程序中的优先地位，不受重整终止和破产清算等程序变动的影响，保障这些能够为当下破产重整提供更多实质性的帮助群体的积极性。同时，应让债权人更多地参与重整后具体方案的制定，赋予债权人向管理人询问方案进展、公司经营情况和重大决策的权力。另外，也要保障供应商的债权，对于作为互联网保险公司的比亚迪财险而言，自身搭建的线上销售渠道、第三方合作平台相关的债权人权益需要得到重视。通常情况下此类债权为一般债权，但其对公司执行破产重整期间的正常运营以及后续重整后的发展都至关重要。

3.增加附属资本

2013年3月15日出台的《保险公司次级定期债务管理办法》明确了保险企业发行次级债的要求，主要条件包括：开业经营持续三年以上；经审计的上年度末净资产不低于人民币5亿元；内部控制体系健全且有效；拥有偿债能力；近两年内无重大行政处罚等，这为保险公司申请募集次级债提供了方向。比亚迪财险可以通过发行次级债券的方式增加公司的附属资本，从而达到增加实际资本额的目的。近几年相关部门也为保险公司增加资本提供了渠道，2021年11月，银保监会发布了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的征求意见稿，这让保险公司有望通过发行“永续债”来获取资金，直接增强其核心二级资本，提升实际资本水平，从而提升其偿付能力充足率。“永续债”指的是保险公司发行的无固定期限、含有减计或转股条款、处于持续经营及破产清算状态时均可以吸收损失、满足偿付能力监管要求的资本补充债券。当保险公司面临偿付能力风险时，公司可以通过将“永续债”实施减计或转股来帮助公司降低偿付能力风险。因此，比亚迪财险可以密切关注“永续债”的政策动向，把握机会，通过发行“永续债”的方式，充实公司的核心二级资本，增强公司的偿付能力。

（四）加强协同管理，提高公司规模

1.加强协同管理

此次比亚迪的加入，不仅能使重整后比亚迪财险获得足够的资金支持，改善财务状况，也能与其投资人产生协同效益。专业而有经验的比亚迪能够有效降低公司整体的系统性经营风险，进而改变公司运营现状，最终使公司获得更好的重整效果。比亚迪在收购后应及时追踪比亚迪财险的发展状况，安排人员入驻比亚迪财险参与经营管理，在顺应市场经济规律的基础上，选取合理的经营模式，调节公司内部结构，以达成双方整体效益的目的，从而对其决策以及管理层的管理施加影响，提升管理层的管理效率。同时，两家公司可以对客户购车数据以及后续保险服务数据进行共享，成立协作部门，利用信息优势来优化自身产品、服务，提升客户的满意度，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此外，比亚迪应对比亚迪财险内部经营管理层建立监管与激励制度，帮助重整初期的比亚迪财险尽早步入经营正轨。但比亚迪也应给比亚迪财险一定的自主经营空间，让其能够专注于自身业务的发展，保障日常经营的高效与稳定，达成合作共赢的目的。

2.提高公司规模

2022年7月8日，原银保监会发布了一份文件，用以评估系统重要性保险公司，从财务数据、与其他金融机构的关联性等方面去评估这家公司的系统重要性。一个具有更高的系统重要性的保险公司可以被称为大公司，而其它的公司被分为小公司。一家大型保险公司破产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系统性风险，政府会为系统重要性高的保险公司设置额外的监管规则，所以毫无疑问系统重要性高的公司更加安全。并且大型公司拥有的资源也更多，在面对危机时，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源进行自救，而中小型公司面对困境的抗风险能力较弱，因而在危机中更容易破产。因此，比亚迪财险应强化与比亚迪的长期战略合作关系，在资本加持的情况下渡过经营困境，提高自身持续盈利的能力，改善自身的财务状况，不断提高公司规模，让公司能有更多的资金来用于日常经营，增强公司的稳定性。

（五）提高经营活动现金流量

1.增加经营现金流入

首先，比亚迪财险应不断加强开发，推出具有特色的新型保险产品以开拓新市场，扩大公司的客户规模，抢占更多市场空间，对能够产生盈利、目前亏损但有发展潜力的产品，需要在保障现有业务量的情况下，提高产品的质量与服务标准，提升客户满意度，以此形成品牌效应，依靠口碑逐渐吸引新客户的加入。其次，根据互联网保险业务具有季节性的特点，比亚迪财险应重点发展小额分期业务，通过这类业务缓解客户的资金压力，获得更多的客户，同时也能保证保费收入更加的持续稳定，稳定的现金流入能够让比亚迪财险有更多的资金用于日常经营。最后，降低应收保费的规模，增强保费收入的变现能力，不断扩大保费现金流。

2.减少经营现金流出

比亚迪财险应加强对保险产品的梳理和分类，建立科学的风险监测体系，通过全面监测掌握公司风险整体情况，对范围大、人群广的赔付进行实时监测，及时进行预警。同时建立月度预报制度，形成书面报告，定期对发现的问题与缺陷进行总结，防范可能出现的风险，尽量避免带来的巨额现金支出风险。同时，加强对保险赔付事件的甄别、审核能力，提高精确度，提升审核的效率和效果，降低骗保风险。针对赔付潜在风险做好现金流压力测试,　建立应急处置准备金,　设立应急资金计划,　制订应急资金的最低金额比例，确保赔付资金的及时支付。

［基金项目］2024年度湖南省会计科研课题研究成果 （编号：2024HNKJB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