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随着操纵性应计利润模型理论的发展和应用范围的不断扩大，操纵性应计利润被用在衡量公司管理层调整利润的程度，评价注册会计师审计的独立性和审计的质量。在实证研究中，使用操纵性应计利润作为盈余管理水平、审计独立性或审计质量的替代变量，取得了一系列被广为接受的成果。

本文利用国内外对盈余管理研究的成果，根据现金流量表法计算总体应计利润；利用需要回归的模型分行业回归得到了需要的参数，将参数代入模型得到了非操纵性应计利润，使用总体应计利润和估计的非操纵性应计利润的差值作为盈余管理水平的替代变量。在评价各种模型优劣时比较了它们的均值、相关性以及识别ST公司的能力等。结果显示Jones类模型各种特征相似，与其他模型区别较大。1991Jones模型的特征处于各种模型中间位置，修正模型并没有达到一致有效的结果。本文建议使用收入和生产能力控制非操纵性应计利润。

二、操纵性应计利润计算规定

现金流量表方法是现在被承认的计算总体应计利润(TA)的主要方法。现金流量表法的计算公式是：TA＝非经常项目前利润－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计算得到的结果需要用滞后总资产进行调整。t期折旧和摊销费用计算方法为t期累计折旧和t期待摊费余额减去t-1期的累计折旧和t-1期待摊费用余额。

本文的数据来自于龙语财经信息分析系统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公布的官方资料。数据是可靠的。研究中使用2003年，2004年和2005年中国上海和深圳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分析。初步选定截止到2004年12月31日在上海和深圳证券市场上市的1 311家公司。

三、操纵性应计利润计算方法

在计算操纵性应计利润时具体计算情况按照下述内容进行。总体应计利润在没有明确说明的情况下按照上面叙述内容进行计算。计算过程中会删除掉部分数据不完整的样本。为了和计算的结果一一对应，本文将各个模型进行如下标号。

（一）1985Healy

（二）1986DeAngelo

模型：NDAt=TAt－1，EDAt=(TAt－TAt－1)/At－1。该模型没有特殊规定，完全按照上述内容计算。

（三）1991Jones

模型：TAt/At－1=α1（1/At-1） α2（?驻REVt/At-1） α3（PPEt/At-1） ξt，EDAt=TAt－NDAt。?驻REVt在计算时使用t期的主营业务收入净额减去t-1期的主营业务收入净额。

（四）1991Dechow Sloan[在Dechow等(1995)文中提到]

NDAt =λ1 λ2median（TAt）。本模型在计算时被舍弃，但是在分析阶段使用该模型部分思想。

（五）1995Dechow

模型：TAt/At－1=α1（1/At－1） α2[（?驻REVt－?驻RECt）/At－1] α3（PPEt/At－1） ξt，EDAt=TAt－NDAt。?驻RECt为t期应收账款净额减去t-1期应收账款净额。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六）1995Kang Sivaramakrishman

模型：ABt=ф0 ф1[δ1REVt] ф2[δ2EXPt] ф3[δiGPPEt] νt；δ1=ARt－1/REVt－1，δ2=（INVt－1 OCAt－1-CLt－1）/EXPt-1，δ3=DEPt－1/GPPEt－1；ABt＝ARt INVt OCAt-CLt-DEPt。计算EXP时扣除的包含在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中的折旧用前后两期累计折旧差值的一半代替。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七）1999Lujianqiao

模型：TAt/At－1=a[1/At－1] β1[△REVt/At－1－△RECt/At－1] β2[PPAt/At－1] β3[IAt/At－1] ξt，EDAt=TAt－NDAt：IAt在计算时使用的是t期无形资产净值。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八）1999Steven

模型：TAt/At－1=a1（1/At－1） a2[（△REVt一△RECt）/At－1] a3（PPEt/At－1） a4（RAt－1/At－1） ξt。在计算TA和RA时没有考虑应付所得税变化值。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九）2000Peasnell

模型：WCAi=λ0 λ1REVi λ2CRi ηi。计算完全按照原模型。

（十）2003Hollis

模型：CA=α1(1/Lag1asset) α2(ΔRev) ξ。在计算CA时非常项目前收入使用营业收入代替。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十一）2002Kothari[在Hollis(2003)文中提到]

根据模型CA=γ1(1/Lag1asset) γ2(ΔREV－ΔAR) γ3ROA ε估计参数γ1，γ2，γ3。然后将参数γ1，γ2，γ3代入模型：ECAPA=γ1（1/Lag1asset） γ2（ΔRev－ΔAR） γ3ROA。Lag1asset是滞后总资产。ROA是总资产收益率。本处在计算时使用ROA，而没有使用滞后ROA。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十二）2005KothariA

模型：TAt=σ0 σ1（1/ASSETSt－1） σ2（ΔSALESt－ΔARt） σ3PPEt σ4ROAit－1 υt。模型使用的同t期的ROA为t-1期净利润除以t-1期总资产。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十三）2005KothariB
模型：TAt=σ0 σ1（1/ASSETSt－1） σ2（ΔSALESt－ΔARt） σ3PPEt σ4ROAt） υt。模型使用的同t期的ROA为t期净利润除以t期总资产。其他计算同原模型规定。

以上计算是使用SPSS进行的分行业回归。原数据、计算得到的数据和回归数据都验证了三遍，数据真实可靠。但是出现个别错误在所难免。所以对于异常值需要考虑剔除。

四、盈余管理度量模型实证分析

（一）合理调整分析

进行盈余管理度量模型实证分析的前提：所有样本公司中有一部分公司调高操纵性应计利润，有一部分公司调低操纵性应计利润，剩余公司没有明显调整操纵性应计利润，如果这种情况普遍存在并且是随机出现的，那么所有公司均值应该接近于0，即从总体来看，操纵性应计利润相互抵销，最终使得操纵性应计利润的均值为0。调整操纵性应计利润的公司调整的幅度是在合理范围之内的，如果调整过大，就会引起监督部门的注意，比如内部审计部门，注册会计师等，所以模型的方差不应该很大。

分析表1：1994Friedlan和1986DeAngelo的均值绝对值排在前两位，与表1相似，只是此处的值更接近1991Jones。Jones类模型的均值绝对值比较接近且接近于0。除了1994Friedlan的方差较大之外，其他模型的方差很小。可以认为使用现金流量表法计算的操纵性应计利润值接近合理，并且离散程度很小。原因是使用现金流量表计算的总体应计利润包含的内容比较全面。

分析表2：1991Jones与各种模型估计的操纵性应计利润非常相关，很多系数都接近于1。根据现金流量表计算结果的差异程度与资产负债表法相比更小些。现金流量表法下的总体应计利润包含的内容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可以看出，虽然各种模型思想不同，但是估计值却显著相关，有异曲同工之妙（附表3）。

分析附表3：1986DeAngelo-1991Jones与1991Jones-1994

Friedlan的均值有显著性差异。此种情况表明1986DeAngelo和1994Friedlan估计非操纵性应计利润的假设是不成立的，因为假设在改变前后模型估计结果出现显著不同。Jones类具有很大的同质性。

综上所述，Jones类模型估计的操纵性应计利润比较保守，估计值的范围比较小，可以认为在合理范围之内；Jones类模型之间的相关程度很大，可以看出其同质性；各种Jones模型与标准Jones相比都略微提高了估计的操纵性应计利润的水平。本部分认为Jones类模型合理估计了操纵性应计利润。1986DeAngelo和1994Friedlan与Jones类模型的差异比较显著，估计的操纵性应计利润比较激进。本部分数据显示1986DeAngelo经济不变假设是不成立的。

（二）ST和非ST样本分析

ST公司一直是被关注的重点，其一举一动都被观察和监督。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也不断加强对ST公司的监督和管理。对ST公司的年度报告审计也是格外严格。公众同样也在密切关注ST公司的各种行为，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就会立即落井下石。所以ST公司也是非常谨慎，不敢轻易操作盈余，即使有该种行为也是比较轻微的。与之对应的非ST公司会作出相反的判断（附表4）。

分析附表4：只有1986DeAngelo估计的ST公司的操纵性应计利润为正值，对应的非ST公司的操纵性应计利润为负值。此处再一次很好地显示出1986DeAngelo假设的不当，即经济环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其他模型可以比较好地区分ST公司和非ST公司。并且使用现金流量表法计算使各种模型具有很好的一致性。

分析附表5：1986DeAngelo估计的ST公司和非ST公司操纵性应计利润的均值没有显著性差异。此处再一次否定了该模型的估计效用。其他11种模型估计的ST公司和非ST公司操纵性应计利润的均值差异显著。它们不但可以正确预测ST公司和非ST公司的符号，而且可以很好地区分它们盈余管理水平的高低。

综上所述，1986DeAngelo在当今经济环境下已经失去了效用；其他模型在估计时都考虑了经济环境的影响，虽然使用的控制方法不同，但是都比较好地估计出了ST公司和非ST公司操纵性应计利润的符号及大小。并且使用现金流量表法计算的操纵性应计利润的一致性更高。现金流量表在计算时用非常项目前利润扣除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估计总体应计利润，非常项目前利润和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都是综合指标，可以比较全面地反映公司的应计利润。

五、结论和建议

一般情况下现金流量表法在计算总体应计利润时只考虑正常情况下使用非常项目前利润和经营活动现金流量来替代非现金利润和现金利润。这种方法包含的应计利润的内容偏向于正常收入取得的利润。并且公司的正常收入的波动不会很大，所以计算的总体应计利润比较一致。本文建议在考虑收入方面的应计利润时使用现金流量表法。

根据对ST公司分析假定，现金流量表法下只有1986DeAngelo与其他模型大不一样。笔者认为除1986DeAngelo外其他模型在识别ST公司时是比较有效的。

非操纵性应计利润估计值在很大程度上受总体应计利润的影响，操纵性应计利润同样受到间接影响。由于本文估计非操纵性应计利润是按照各行业进行估计的，根据各行业模型估计的系数计算的非操纵性应计利润有趋同的趋势，这会降低行业内部的差异，同时扩大行业间的差异。所以本文建议可以再分别同各个行业的盈余管理情况进行比较。
【参考文献】

［1］ 张玲，党金磊，吴波.市盈率反转变动上市公司盈余管理实证研究［J］.经济问题探索，2006（2）.

［2］ 沈玉清，曾勇.盈余管理实证研究综述［J］.管理学报，20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