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杰 中国人民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CFO
汤谷良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

一直以来，“预算制度”和“绩效管理”都是管理会计理论和实践中最为重要的两项议题。无论是理论界还是实务界对此都进行了诸多探索。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立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习总书记对管理会计提出的制度主张和指示精神为新时代管理会计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我们如何对其内涵进行深刻解读呢？
为此，我们请来了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汤谷良教授和中国人民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CFO周厚杰先生，他们分别作为教授学者和企业实践者的代表，从企业管理会计的角度，深刻解读和剖析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辨析“预算制度”和“绩效管理”的逻辑关系，探讨当前经济背景下，金融国企，尤其是大型国有金融企业如何推进全面预算制度和全面实施绩效管理，以促进我国经济运行的高质量发展、解决发展中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两位大家的对话会碰撞出怎样智慧的火花呢？他们又有哪些共同的见解和分歧呢？本文为您精彩呈现。


汤谷良：周总，您好！这段时间全国都在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文件精神，我们都确信十九大文件精神内容极为丰富，在财经发展方向与方针方面，就提出一系列新主张新举措。从我们财会管理的角度，您认为十九大报告中给您印象最深刻的文件精神与制度主张是什么？

周厚杰： 汤教授您提了一个很好也特别及时的问题！党的十九大作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的重大政治判断！就您刚才提出的问题，我印象最深刻的表述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建立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

汤谷良：从我们的专业理论上说，习总书记的这句重要指示精神涉及到的问题是个特别标准的管理会计议题。我认为习总书记这段讲话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预算制度”，一个是“绩效管理”。这也是管理会计系统中最为重要的两个议题。我们先讨论预算制度话题，周总，您觉得我们就“建立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应该做怎样的解读？

周厚杰：这是我最近一直思考的问题，包括多次与您这样的管理会计学者们讨论沟通。我一直任职于国企，属于金融企业。结合我们金融国企，我对这讲话精神的最概括的理解是要着力推进预算管理制度的内容全覆盖、目的全方位并强化预算约束的刚性。

首先，从概念上说，我不认同有些管理会计学者把全面预算说成一种“管理会计工具”。为什么这样说？在我看来“工具”仅仅属于手段、方法之类；“工具”的概念定位就是可有可无，或者是可以调换的。毫无疑问，预算制度决不是可有可无的，也不能用其他制度来替代，只能说可以不断完善。预算本质上是一种制度，必须用经营管理机制来解读预算制度，甚至应该在社会精神与企业文化范畴内理解预算制度。
学习习总书记的讲话，我们必须把预算制度定位于落实党和国家方针政策的层面，是行业监管体系的核心原则，是公司各要素资源配置的制度安排，是国家治理、集团管控、企业激励约束机制的重要构件。

汤谷良：我也特别认同您说的预算制度不能解读为一种管理会计工具！您也知道，这些年中国社会中最普遍的概念表述是“全面预算管理”。那么接下来请问您，十九大报告中“建立全面规范透明、 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相比我们当下的“全面预算管理”表述而言，新意或深度何在？

周厚杰：汤教授您说的很正确，我们公司的文件提法也都是“全面预算管理”，现在特别多的企业都在说推行全面预算管理。还好，现在中国企业都不怎么表述要推行“财务预算管理”。从“财务预算”到“全面预算”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名称改变，这是一个预算地位的提升、涉及面的拓展。
针对您的提问，我认为“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概念又比“全面预算管理”有较大幅度的概念升级，全面预算管理更多是指资源配置效率的问题。但是十九大精神凸显了“制度”概念，是特别强化预算制度的刚性、严肃性的概念。我理解预算管理制度要体现全面，而不能片面；预算管理制度兼顾眼前与中长期，应保持相对稳定。国资国企预算管理制度要体现党中央、国务院的战略要求，积级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加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落实“三去一降一补”；要体现出认真落实全国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精神，稳中求进，防范风险，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要体现落实行业监管要求，回归金融本原，在解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需要同金融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中，充分发挥预算制度对经济社会的保障和化解风险的功能；要体现落实公司对转型发展的新要求，实现公司价值创造。全面预算管理制度旨在落实公司战略规划、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营运绩效、强化风险控制、推动公司战略实现。所以新型的预算制度的核心要求是预算管理必须突破只对财务收支或者财务资源配置的规划管理，尽管不能脱离财务资源配置。

汤谷良：请您再解读一下“预算管理制度要体现规范透明”。尤其是，我想了解您对预算在一个企业内部“规范透明”的认识？

周厚杰：众所周知，规范透明是公司治理的内在要求，也是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之一。透明还是一个成熟的市场体系的重要标志，阳光透明是落实“公开、公正、公平”的利器。在我看来，透明是约束权力的重要举措，也是科学决策的前提。
回到企业内部，我一直认为规范透明的预算是提高预算管理水平、改善企业文化的不可或缺的制度要求。从原理上，全面预算管理包括建立全口径预算管理体系，体现全面可比；细化预算编制科目体现可操作；规范预算执行，体现内部控制；推进预算公开，体现阳光透明；加强预算监督，体现结果导向。
从实操上说，企业管理、决策与评价中存在诸多问题，例如信息不对称、暗箱操作、“开会不说会后嘀咕”、 指标上 “讨价还价”；如果企业业绩好就归结为主观努力，业绩变差的原因全归于“客观环境”；集团内部各板块、各公司之间预算及其完成情况相互屏蔽，缺少必要的内部横向交流与相互激励学习。诸如此类的预算难点与困境，肯定不是预算方法层面的问题，而是属于预算流程与企业文化层面的问题，不少问题唯有“规范透明”才能成为抓手，或者说“只要规范透明”，企业预算管理的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汤谷良：我很是认同预算管理基本上都是制度、流程与文化层面的问题。我今年年初写过一篇小文章，标题是“CFO要着力提高预算管理在企业的亲和力”。这篇文章的写作背景，是我在不少企业调研中发现，说是全面预算，可是绝大部分还是我们财务系统或者专业人士“自娱自乐”；时常也听到谴责预算与计划赶不上变化；预算指标基本上摆脱不了“拍脑袋”、尤其“僵化的KPI指标压制了创新变革”等微词。故此，我经常调侃“在不少企业包括国企的预算，说爱你
不容易”。那么，中国国企应该如何平衡预算“约束有力”与预算缺乏“亲和力”的悖论？

周厚杰：汤教授，您的文章我认真学习了，受益良多。这是实际工作中经常碰到的预算实情。但是预算要“约束有力”与预算缺乏“亲和力”，是一个预算制度实施的两个共存的现象与要求，其实并非不可协调与缓解。预算约束力讲的是全面预算制度层面的事，它是通过内部管理机制来理解预算体系中“要不要”“依不依”的问题，解决的是防止权利“任性”问题；预算亲和力，指的是全面预算管理“如何做”方面的议题，它是充分沟通、讨论、说明解决预算指标“为什么这样”“如何达成”等问题，谋求达成共识的过程。平衡预算“约束有力”与预算缺乏“亲和力”就是要科学处理好预算制度的严肃性与预算制度中具体技术层面、实操层面的“弹性” “可实现性”等问题。
确保预算约束力还有一项特别要求，要让企业各层级与各职能管理者明白，预算制度不仅仅是对财务指标等财务方面的要求；预算管理工作也并非仅仅是财务部门的专业管理。
为了落实习总书记预算“约束有力”的重要指示，我们的企业必须从理念上树立预算制度就是财经纪律的思想，必须做到制度健全并认真落实；每个企业必须建立科学、适宜的预算制度，预算制度不能可有可无；做好预算编制，切实硬化预算制度硬约束，现有预算制度决不能成为“摆设”； 预算约束要有力，坚持先预算，后支出，没有预算不能开支，在企业重大投融资与业务活动中，不可以“先斩后奏”；严控预算调整与调剂，强化预算单位主体责任；过程中与期终必须先有预算后评价，预算完成情况与实效必须纳入考核！
关于汤教授您问及如何平衡预算“约束有力”与预算“亲和力”，我感觉这是预算制度技术层面的问题！的确，实操中预算管理很有必要持续改进其具体流程、工作方式，尤其是财会人员包括CFO要改进其工作思维与行为习惯，切实做到财务与业务的无缝连接、财务人员与非财务部门的顺畅沟通。我很认同您说的“在企业预算文件中，要多从业务经营的角度架构预算体系。比如有的企业预算体系的构建涵盖了产品线、渠道线、客户线、供应链、O2O 等方面，这种架构特别彰显业财融合的要求，远比那些满是财务指标、会计报表的预算框架更容易被非财务管理者接纳。”
不过，我要补充一句，您说的“提高预算在组织内的亲和力”，有必要也很诚恳，但是不能过分要求！因为，预算制度约束力才是首要的，追求“亲和力”决不能影响预算的严肃性，不可以破坏预算制度的约束力。我还有一个看法，如果我们能减少预算工作中的随意性，其实也能提高预算工作的“主动性”，这是对预算“约束有力”与预算缺乏“亲和力”的悖论的最好诠释。

汤谷良：谢谢！周总您对这对矛盾的解读很有见地！我们现在再讨论刚才您说的十九大报告中第二个“全面”，即“全面实施绩效管理”。以前我们的提法是“实施全面绩效管理”，现在是“全面实施绩效管理”。我希望继续您的解读。

周厚杰：企业绩效管理的核心是什么？是发展的规模？市场份额？净利润？这些问题都是实施全面绩效管理的现实与理论背景，以前我们追求的高速增长，是低质低效的增长，产业结构不尽合理，社会发展与这种经济增长方式不可持续，这种状况的形成与以前不恰当的绩效考评办法与管理体系有关系。
我觉得这次十九大提出“全面实施绩效管理”的基本要求是高质量发展的绩效管理，是不断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绩效管理，是彻底破除唯GDP论英雄的绩效管理。其核心要义是有效评价是否实现了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是否实现了国有经济竞争力的提高、是否实现了国有资本功能的放大；企业要坚持“五大发展”理念，树立正确的发展观、业绩观，对标市场可比公司，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价值创造能力、全要素生产率，使全面绩效管理成为国资国企“把方向、管大局、保落实”的重要手段，为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服务。
刚才汤教授您问的从“全面绩效管理”提炼到“全面实施绩效管理”的表述变化，这绝对也有概念与内在要求上的多层次制度性提升。在我看来，全面绩效管理主要侧重于股东或投资人对企业经营者、管理层的绩效管理。而全面的绩效管理与评价的主体至少包括：（1）党中央与政府相关主管部门的评估：“三个有利于”和“三个防范”。有利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有利于提高国有经济竞争力，有利于放大国有资本功能的方针；防范国有资本流失，防范科技创新动力不足，防范系统性风险。（2）投资者与资本市场的评估：主要是通过资本回报率、分红派息率和资本的偿付能力充足率来反映创利能力、现金回收能力和风险防范及发展能力。（3）第三方专业评估：对标资本市场可比公司。重点是评估预算制度和绩效管理的健全性、有效性；合理计量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情况。解决集团内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评估集团内成员机构的战略协同是否实现了“1+1”大于2的结果，寻求解决国资集团“长板不长”“短板更短”的路径。（4）公司内部的自评估：对照公司长期战略和年度预算，主要是评估公司战略和预算的偏离度，预算制度体系的科学性、合理性、有效性。


汤谷良：您的解读的确很精辟。那您又是如何理解两个“全面”的逻辑关联？也就是如何理解“全面预算制度”与“全面实施绩效管理”的关系？

周厚杰：这个问题好像学术色彩太重了。要不这个问题你我调换一次角色，我想听听您这位教授的主张。或者请您先做一个自问自答。

汤谷良：好！在理论上，“预算制度”和“绩效管理”是管理会计理论中最为重要的两个议题。我一直认为因为这两者内容的相互交融，管理会计系统才成为一个管理闭环。“预算制度”与“绩效管理”的实操逻辑应该是：预算制度是绩效管理的前奏，绩效管理是预算管理的延伸，两者相互关联与贯通，构成一个完整的管理闭环。当然全面预算管理体系也是一个闭环，但是独立于预算管理的绩效管理绝非预算内容的简单重叠与重复！预算管理需要绩效管理，但是绩效管理的内容边界要大大超过预算制度的范围。绩效管理的重要内容又是绩效评价。关乎预算的绩效评价内容主要集中在“客观、可以量化、甚至很财务的指标上”。而绩效评价不仅包括客观评价、KPI指标体系，也包括一些不能量化、只能凭着管理者的主观判断才能取得数据、得出评价结果的“主观评价”。比如，很多企业实行的360度打分；还比如对被评价者的团队合作、敬业精神等方面的评价就需要依赖于刚才我所说的“主观评价”。在管理会计中其实被评价者的行政职位越高，越需要依赖这种主观评价。
这是一般的理论解释，我们还是以这些基本理论出发，回到习总书记报告中这两个“全面”。您觉得其现实的制度解读与管理要求是什么？

周厚杰：谢谢您对相关理论的言简意赅的说明。我不太熟知您们教授学者说的管理会计理论上的具体纷争。在我看来，其实您的解释也很接地气，对企业尤其是大型国企而言，如果一家企业缺少全面绩效管理的预算制度，其预算制度与目标要求就难以扎实地被各级管理者所接受，预算制度也就难以落地。而远离科学预算的绩效管理，就缺少基本的、明确的绩效要求与标准。
习总书记的“建立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明确指示要求，我们每个企业必须在使得这两个“全面”的无缝连接、融合贯通，并在治理机制与管控制度上全方位升级！我的具体想法是：这两个全面务必要上升为公司治理、提高集团内部管理水平的层面。预算也罢，绩效也罢这都不是CFO或总会计师层面的议题，而是投资人、公司董事会至少是CEO 总裁层面的问题，俗话说“一把手”工程！
全面预算制度体系是顶天立地的四梁八柱的顶层制度设计，全面绩效管理是脚踏实地的久久为功的过程管理。全面预算制度决定全面绩效管理，同时全面绩效管理又反作用于全面预算管理。在实际工作中，我觉得就是要构建一种预算文化、制度文化与绩效文化，我在中国人保就一直提倡“具有约束力的KPI文化”。
结合十九大精神，每个企业尤其是央企要加强预算评估结果运用，探索建立同类项目的标准化管理模式；同时评估绩效管理提升效果：核心指标就是全要素生产率得到提高的程度；要持续改进、优化全面预算制度与全面绩效管理的后评估体系。刚才您提到的“闭环管理”很接地气，也很重要，这是因为很多企业只有“轰轰烈烈”的预算编制，但是在预算实施中却极其缺少强大的预算约束力，究其原因就是没有严苛的绩效管理体系，预算完成与绩效评价、薪酬水平关联性很差，典型的虎头蛇尾、“只刮风没怎么下雨”。 所以我认为构建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是一项任重道远的工作，必须久久为功。

汤谷良：党的十九大以后，党中央也明确提出了中国经济要从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这是从大力发展实体经济出发，以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为主攻方向。不仅仅意味着经济增速换挡，更是意味着在经济机体的量增加的基础上，经济结构、社会结构、生活质量等质的方面在不断改进或提升。我的问题是，您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推进全面预算制度和全面实施绩效管理，以促进我国经济运行的高质量发展、解决发展中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您可以结合金融行业具体阐述。

周厚杰：十九大报告中明确了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新变化；我国经济发展也进入了新时代，基本特征就是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必须加快形成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政策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价和政绩考核办法，创建和完善制度环境，推动我国经济在实现高质量发展上不断取得新进展。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就是要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全面预算制度和全面实施绩效管理，就是要按“规范透明”的要求 ，树立正确的业绩观；按“指标科学”的要求，落实“五大发展理念”的精神，参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努力在“三去一降一补”上下功夫；按照“约束有力”的要求，严格行业监管，回归金融保险本原；遵循行业发展规律，根据公司转型发展的需要，全面实施绩效管理，在高质量发展中解决发展中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汤谷良：我们转化一下谈话环境，我希望您介绍一下在学习贯彻十九大文件精神以后，贵公司2018年全面预算与绩效管理的组织与要求有哪些具体举措？

周厚杰：2018年是中国人保实施全面预算与绩效管理的关键之年。集团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缪建民就此提出新要求。中国人保的具体举措与工作重点是：
一是加强全面预算管理。将全面预算与绩效管理分为三步：首先是将制度建设摆在第一位，建立健全规范透明预算制度，实施全面的预算管理；其次是落实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新发展理念的要求精神，按照稳中求进和公司转型发展的新要求，定好规则；多轮协商，充分民主，减少无效博弈，科学设定预算指标数；第三步就是要按照“约束有力”的总要求，加强激励约束和后评价工作。
二是加强资产负债预算管理。金融保险行业的资产负债配置除了具有经济资源配置属性外，还具有社会属性。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要求各子公司努力做好资产负债在金额、期限、成本/ 收益、币种等方面的动态预算匹配，严格防范经营风险。
三是在体制机制上下功夫，加强集团公司一体化经营的绩效管理。加大了战略协同考核，实现集团股东利益最大化这一最大公约数，努力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把“党建工作进章程”，就是充分发挥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这一体制优势，解决“长板不长”问题，使长板更长；遵循市场规律，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作用这一机制优势，不断加强预算管理与绩效管理协调，双轮齐力驱动，进而解决“短板更短”问题，让短板尽快补上。让国资国企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力量。

汤谷良：周总，我最后一个问题，针对今天我们讨论的十九大精神，“建立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的宣贯与实施，您对您的同行同道，以及中国金融国企的总会计师或CFO们，有何建议？

周厚杰：“建立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是我们做好全面预算管理和全面绩效管理的根本遵循，也是对广大财务人员的极大鼓舞。全面预算管理和全面绩效管理是相辅相成的。在全面预算和全面绩效管理实际工作中，除了上面我们交流沟通的观点以外，结合十九大报告，金融企业CFO要立足于全要素配置管理，重点是加强现金流管理、资本管理（资本充足性）和资产负债管理这三件大事。
现金流管理是金融机构的生命线。加强现金流管理，从保护消费者利益角度，在负债端开发适销对路的产品，不断满足人民对金融产品的需要；在资产端合理配置投资组合，确保存单、保单到期的刚性兑付，防止客户挤兑风险。
资本管理是金融机构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加强资本管理，把握资本的稀缺性，严格遵守金融监管要求，合理使用杠杆，加强资本缺口管理，提高资本使用效率，严格防范过度高速度增长、盲目发展倒逼股东被迫出资或风险外溢。
资产负债管理是金融企业永恒的主题。加强资产负债管理，实现公司内部业务数据与财务数据的互联互通，让现金流（财务流）与物流（业务流）在资产负债表上互动起来；完成全产业链的透视管理，以期解决金融机构因资本约束而形成的“表外”问题、因监管政策不同而产生的“通道、套嵌、资金池子”业务问题、因会计工具选用不当而出现的“名股实债”问题，为更好地编制公司资产负债表，乃至为编制行业资产负债表打好基础，以期能为提升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服务。

汤谷良：谢谢周总！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像今天这样讨论沟通！再会！